银装素裹的枫叶山上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
走在山间小道上的时雨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袍服,对身旁的马儿道:“接下来我要坐船去萤川,所以你只要送我到寿春都城的码头,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,你就自由了,知道了吗?!”
那马儿一声嘶鸣,用马头碰了碰时雨的肩膀。时雨仿佛懂得它的意思般回道:“好吧,那我们就出发吧!”
就在时雨要跨上马背时,一声狗叫吸引了时雨的注意,只见小狛屁颠屁颠地向时雨跑了过来,边跑边狂吠着。
“怎么了,小家伙,跑这么远来送我吗?”时雨看着几乎和雪色融为一体的白绒绒的小狛打趣道。
而小狛对时雨的打趣不予理睬,脑袋不停地向万国寺方向晃动,嘴里发出低沉而尖锐的哼叫。
时雨一脸错愕,完全没明白它要表达的意思。
小狛见时雨依然无动于衷,跑上前来,咬住时雨袍服的末端就往回拽。
时雨终于明白,急切地问道:“是弥彦出什么事了吗?”
小狛闻言,放开时雨的袍服,张口吠了两句,便开始往回跑。
时雨了然于心,跨上轻骑便追了上去。
由于时雨并没走太远,不一会儿便折返回到了万国寺。
连马都顾不上拴,便跟着小狛向寺内冲了进去。
一进去便看到释空在回廊上六神无主地踱着步,时雨冲上去,一把抓住他的肩膀,厉声问道:“弥彦呢?他在哪里?”
“弥彦……已被送往达渡国,恐怕……凶多吉少了!”
“为什么!为什么这么做!”时雨揪着释空的衣领,厉声质问着。
“如果不将他交出去,他们就会轻易地杀了我们……”释空歪着头,任由时雨揪着衣领,眼神空洞而麻木。
“所以你不但见死不救,还把他交了出去!”
时雨额头青筋暴起,眼里满是怒色,一想到弥彦得知自己视若唯一亲人的人,背叛出卖了自己时的无助与悲伤,时雨就莫名地愤慨起来,因为这种背叛的感觉他自己也品尝过。
释空瞥了一眼时雨眼中的怒色,那血红的双眸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,一股恐惧油然而生,赶紧推脱道:“我本想救他的,但决定这件事的是圆觉大师,不是我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当了他们的爪牙,你这样还算得上是人吗?!”时雨打断他的说辞,怒喝斥责道。
释空顿时哑口无言,耷拉着脑袋,无力地回道:“是,正是如此,如你所言,我舍不得自己的命,背弃了那孩子。但是,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,你也一定会这样做的!不是吗?”
时雨闻言,微微一愣,并不答话,紧拽着衣领的手也松了一下。
释空趁机挣脱开来,厉声问道:“一直贯彻自己的信念,永不背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,对吧?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?你能办的到吗?不要光说漂亮的话,要你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那孩子,你会去吗?你不会的!你其实也和我一样,根本没什么区别……”
那释空还未说完,时雨瞬间拔出别在身后的封刀,向那释空劈了过去。
释空身上的袈裟顿时被刀鞘劈开了一道口子,从释空的肩上滑落,而释空也被吓得瘫软在地。
“堕入畜生道的你,根本配不上这身袈裟!”说罢,纳刀于身后,头也不回地向寺外奔去,小狛紧随其后。
前往达渡国的大道上,一狗一骑,一前一后飞快地奔驰着,小狛不时嗅着大道上的马蹄印,以此来判断弥彦的方位。
“干得好,小狛!”时雨脸色凝重,目光紧盯前方,生怕错过一草一动。
寿春和达渡都是一城之大的小国,若是快马沿着大道飞奔,不用一个小时便可到两国的交界—褐土山脊。
此时的褐土山脊只有褐土之名,而无褐土之实,白皑皑的积雪将山脊完全覆盖,一队百来人的队伍正在山脊上翘首以望,战马呼着热气,从他们打的旗帜可以看出,他们是达渡国的士兵。
突然一名眼力甚好的士兵喊道:“看,他们来了!”
众人向那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由七个人和六匹马组成的一个小队,向他们所在的山脊飞奔而来。
众人不禁露出一丝喜色,终于不用在这冰天雪地里挨饿受冻了。
就在众人窃窃自喜时,那名士兵又大喊道:“呃,后面还有一轻骑和……一条狗?”
这轻骑便是时雨,由于小狛的白色皮毛,那士兵不敢太确定。
而天乾此时也发现了身后的时雨,将身后驮着的捆绑着手脚的弥彦向日辰丢了过去,道:“你们先走,我来拦住他!”
说罢,便勒住马头,掉转身来,向着时雨“恰”的一声,便飞奔了过去。
时雨也看见了想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天乾,但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,反而双腿一夹,催促战马向前加速奔去。
白茫茫的雪地中,两匹飞驰的战马如两支离弦之箭,大有不死不休之意。眼看着两个黑点愈来愈近,瞳孔中,对方的身影也越来越大。
两人相遇的刹那,双方都瞬间拔出腰间的刀剑,相碰在一起,“啪啦”的一声,顿时人仰马翻,两人都因为反作用力而在雪地上翻滚着。
短暂的翻滚后,两人俱都一跃而起,而那两匹战马也是翻腾着爬了起来,识趣地走到一边,以免陷入这场争斗,两人此时相对而立,冷眼看着对方,场面陷入沉默。
“小鬼,金酉和土戌是你杀的对吧?”天乾最先打破这沉默的僵局。
时雨闻言,顿时明白他说的是废弃寺庙的那两人,讥唇相讽道:“抱歉了,大叔,我杀的人太多,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住的!”
“嚯,还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小鬼呢。不过,是或不是都无所谓,我也不是来寻仇的,我只是……单纯想领教一下你的剑术而已!”
话音未落,天乾便向时雨爆射而去,脚下雪花飞溅,如一道残影般瞬间欺近时雨面前,手中长剑由下而上向时雨劈砍过去。
“好快!”时雨内心一惊,急忙一个后空翻躲了开去,然而,时雨却意识到危险还未退去,落地瞬间赶紧侧身躲避,只见一道无形的剑气从身旁掠过,在雪地上劈出了一道沟壑。
“这是……”时雨一脸震惊,这分明就是当初巴洛使出的名为“畏”的力量,这种力量所能造成的破坏力,时雨仍然记忆犹新。
其实时雨也曾试着去探索这种力量,然而却无从下手,而请教毘老后,毘老说这是打破人的自身潜力极限后,方能掌握的力量,而那个时候的时雨年龄太小,身体并没有达到可以承受这种力量的强度,所以并没有将掌握这种力量的方法教给时雨,最后此事不了了之。
天乾看着时雨愣神的模样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“你看起来很困惑,难道说……你没有掌握这种力量吗?”
时雨不置可否,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能轻易战胜的,而且时间拖得越久,弥彦就越危险,看来只能用那个力量了!
“谁知道呢!”时雨回道,与此同时,身上的衣衫突然猛烈地摆动起来,左眼瞳孔处紫色的能量如火焰般跳动,瞬间,一股紫色的能量席卷全身,时雨赫然变为狼灵模样。
天乾看着眼前如怪物般的时雨,瞳孔不禁一缩,脸上露出惊愕之色,但稍纵即逝,惋惜道:“不得不承认,你身上的畏能量波动的确很强大,但是,在再强大的力量,如果不能掌握,那也是形同虚设!”
的确,时雨身上不断外溢的紫色能量看起来是有点骇人,但这也是他无法控制这力量的证据!
“不试试,你怎么知道这是摆设!”
时雨握紧手中封刀,身体爆射而出,所过之处,雪花纷飞,一招“蜂尾刺”直取天乾咽喉。
天乾不躲也不闪,将手中长剑提于胸前,左手食指和中指按于剑身之上,口中念念有词:“休、生、伤、杜、景、死、惊、开!”
言毕,一道淡黄色的八卦阵图在天乾的身前浮现,阵图中间,一个休字若隐若现。
时雨那招“蜂尾刺”击在阵图上,竟无法撼动分毫,更令时雨意想不到的是,此时场中出现了八个天乾的身影,将他团团围住,每道身影的身前都有一个八卦阵图,而阵图中的字分别是“休、生、伤、杜、景、死、惊、开”。
这赫然就是影流八卦剑中的阴流剑阵,每道幻化的身影都有着和天乾同等的实力,这便是影流八卦剑中讲究的均衡!
“攻!”只听八道声音同时响起,瞬间轮番向场中的时雨不断地发起进攻。
面对天乾一人,时雨都感到吃力,而现在要对付八个天乾,后果可想而知。
一阵刀光剑影后,时雨单膝跪倒在地,鲜血从身上的几道伤痕流淌出来,炽热的血液在冷空气中蒸汽朦胧,滴到雪地上的血泊,红的像火。
而此时,日辰等人也骑马走了过来,如此看来,弥彦已经落入了达渡国的人手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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